拜師契機 湧現吉兆
這得回溯到二○○三年十一月廿三日那場締造金氏世界紀錄的萬人齊練太極拳表演活動,呂副總統獲邀為座上賓。主辦單位中華民國太極拳總會原以為副總統只是禮貌性到場講話後,便立即離去,沒想到她待了一個小時見證了這段歷史,還說要拜太極拳總會理事長詹德勝為師。
萬人齊練太極拳的地點在台北市中正紀念堂,現場聚集了一萬四千六百多人,時值深秋,天氣已略有涼意,照理說不是燕子活躍的季節,但表演活動展開不久,天空竟意外飛來一群燕子,以圓形編隊的方式,在表演隊伍上空盤旋,一幅祥燕獻瑞的畫面彷彿報來佳音。呂秀蓮副總統見狀直說這是吉兆,心情好得沒話說,當時陪同在旁的詹德勝回憶說,這段燕子報喜的瑞象還是呂副總統率先發現,在天空盤旋半個小時以上,久久才離去。
其後,呂副總統端坐在台上仔細觀看萬人太極拳表演的每一招式,頻頻發問,詹德勝則在旁解說,「過去我們常有太極拳的活動,一般政治人物都是到場致意後就離開,呂副總統卻對每個招式的作用、效果,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在活動最後跟著我們喊口號,很讓我們感到振奮。」
詹德勝的詫異還不止於此,接二連三的後續發展彷彿一篇篇人生的奇遇,讓他看到政治人物真性情的一面。
偕姊妹淘一同練拳
首先是呂副總統實踐諾言,真的來向他學太極拳,「她說要拜我為師,我以為只是場面話,很多政治人物開了支票沒兌現司空見慣,我從來就不介意,而且自古以來,從沒有帝王學太極拳,沒想到事隔一年多,今年年初,我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說,呂副總統真的要來練太極拳,當時我又驚又喜。我心想終於有元首級的人物要投入太極拳行列了。」
呂副總統習拳還招來幾位同好,包括僑委會委員長張富美、立法委員藍美津、藝人白冰冰等,「呂副總統選練的是我自創的十三式太極拳,每星期上課兩次,每次兩小時。前半小時做準備運動,中間一小時是教學過程,最後半小時做緩和動作。」
八個星期的課程結束後,呂秀蓮副總統還匯了遠超過學費的金額到太極拳總會的帳戶,著實讓詹德勝嚇了一跳,「所有參與學太極拳同好的學費,她都幫忙代繳,而且數目還超出不少,我們都知道,她是有心贊助太極拳協會。」更令詹德勝開心的是,呂秀蓮主動說要擔任太極拳的代言人,讓這項運動獲得國人更高的認同。「副總統練拳時經常有感而發地說,太極拳是最低成本、最高效益的運動,值得全體國人一起投入。」
詹德勝最記得呂副總統提出,運動是預防醫學的說法,對降低健保費也有正面的助益,「健保費太高,表示只重醫療,不重預防,健保局應該投入預防的工作,才能徹底解決健保虧空的問題。」
全心投入 沒請過假
其實太極拳總會對副元首學拳是有禮遇的,並不打算收費,但副總統很堅持比照一般待遇,詹德勝對副總統的美意也就照單全收,「一開始以為副總統可能只練半調子,沒想到她全心投入,沒請過一天假,還得了全勤獎。」
當初詹德勝打算請呂副總統指定教拳的場地,但是副總統完全執弟子之禮,親自到太極拳總會所在的體育總會大樓受教,「我覺得她不但很配合,而且也很隨和。」
有一次呂副總統主動表示,阿扁總統也很肯定她練太極拳,呂副總統還自告奮勇說,等她學成功夫後,也要把阿扁教會。如果此事成真,詹德勝就成了阿扁的師祖。「我自創的十三式太極真的很簡單,打完一套只要五至六分鐘,不花時間,很適合現代人的生活節奏。」
在詹德勝眼中,呂秀蓮習武的智慧很高,擅於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太極拳是透過呼吸、意念、動作三個階段,來導引身體的能量;同時又經由意念的運作,把土地的能量及外界清潔之氣收納到體內,再把體內的濁氣、病氣、髒氣排放出去,呂副總統聽了馬上就答了我一句『這就是體內環保,加速體內的新陳代謝』,真是一語中的!」
有一次詹德勝教的科目是「震盪手」,是兩臂向前水平伸直,兩掌張開,不斷地左右震盪搖晃,白冰冰靈機一動以「蝴蝶飛」名之,呂秀蓮說得更傳神,稱之為「比翼雙飛」,全場不禁哄然大笑。
呂秀蓮學拳後,最大的進展是氣色變好,以前手腳冰冷的問題也解決了。「她總共只學了十三式,只算學會而已,並不算精,如果要達到養生的目的,還必須經常練習。」不過,就一個年逾六十的學生而言,呂秀蓮的架式比同齡的人更靈活,「跟她一起來學的人當中,她的成績最好。」
呂馬較量 自認勝一籌
「我建議呂副總統還可以練習書法。書法和太極拳的基本動作有很多相近之處,譬如提筆、運氣、轉筆都和太極拳的基本功類似,一旦融會貫通,兩者就可兼顧。」詹德勝表示,如果草書寫得熟練,自然如行雲流水,和打太極拳一樣無招中有招,也能臻於化境。」詹德勝平常也寫書法,在他的意念中,運筆和太極拳的推手運氣如出一轍,有時提起筆,他竟然忘了自己是在打拳或是在寫字。
呂副總統對參選二○○八年總統大選始終保持彈性,這是否和她在參加萬人齊練太極拳時碰上的祥燕獻瑞吉兆有所啟發,不得而知。但從呂秀蓮最近的言談舉止中,的確可以看到太極拳「柔以克剛」的精神。
詹德勝說,副總統提倡柔性治國,和太極拳的理論完全相容。如果她把太極拳練得更精深,她的身段會更柔軟,就不會與人結怨衝突。「以她這次代理民進黨主席為例,就可以看出副總統的身段比以前柔軟許多。她在被外界批評之後,原本要打消代理主席的念頭,但最終接受慰留,以大局為重,不針鋒相對,這便是柔以克剛之道。」
呂秀蓮也曾談起同為美國哈佛大學校友的國民黨主席馬英九,她最常掛在嘴上的是,「馬英九有的優點我都有,馬英九沒有的優點我也有。」據詹德勝近距離觀察,呂秀蓮和馬英九有三個共通點,他們都是不沾鍋、沒有緋聞,都很清廉,形象都很好。詹德勝說,天地化育萬物,女性是陰,代表柔,男性是陽,代表剛,剛柔並濟則陰陽兼顧,呂秀蓮的個性以柔為本,柔中帶剛、外柔內剛,算是女中豪傑,「她其實是智慧、圓融兼具的女子。」詹德勝擔心外界誤解他教呂秀蓮太極拳,有著強烈的政治色彩,事實上他醉心武術,再三強調對政治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藍、綠都不沾,也沒有特殊的政治立場,我對呂秀蓮和馬英九兩人的印象都很好。」